悠久的历史

初春的法兰西大地，阳光明媚，和风拂面，花红草绿，一派生机盎然。沐浴着甜蜜的阳光，我们各国驻法国使馆武官们一行乘车来到圣西尔军校。简单的欢迎仪式后，学校领导首先向我们介绍圣西尔军校近200年的历史。

学校参谋长介绍说，公元17世纪以前，法国军队的军官由国王推荐、任命的贵族担任，他们并没有受过专门的训练。到路易十四时期，才出现了几个训练从军贵族子弟的连队。1751年，国王路易十五在巴黎开办了一所皇家军事学校，目的是让年轻的贵族、绅士接受严格、系统的训练。现在位于巴黎埃菲尔铁塔南侧的军事学校就是当年皇家军校所在地。但由于开支过大，皇家军校于1776年被迫停办。次年，在皇家军事学校所在地开设了培训巴黎和外省优秀青年的贵族子弟连。1784年，一个名叫波拿巴·拿破仑的年轻人被选入这个连队受训，1785年8月15日，拿破仑在这里获得授予少尉军衔的委任状。两年之后，这所昂贵的贵族军校再次被迫关闭。

波拿巴·拿破仑成为法国首席执政官后，面对军队连年征战，但优秀军官奇缺的局面，十分怀念自己早年的军校生涯，决心成立一所军官学校。十一年雨月8日（即1803年1月28日），拿破仑签署法令，在巴黎南郊50公里处的枫丹白露成立了“帝国军事专科学校”。1805年1月30日，拿破仑将一面绣有“为打胜仗而受训”校训的锦旗授予学校。1808年3月24日，军校迁至巴黎西南郊凡尔赛宫附近的圣西尔，从此，圣西尔与军校便结下了不解之缘。

建校之初，生活相当艰苦。据说，学员吃饭时所有人只能以班为单位，围站在一个大菜盆四周，分享那黑得像火药一样的硬面包。但是训练已是相当正规和严格了。两年的学制，没有假期，时间全部用于上课和演习操练。最初开设的课程有数学、历史、地理、书法、绘图、工事设计和构筑、军事管理、炮兵运用、火枪射击、体操、登山和游泳等。

波拿巴·拿破仑在滑铁卢惨遭失败之后，圣西尔帝国军事专科学校于1815年7月16日被取消，两年后又得以恢复，正式改名为“圣西尔军事专科学校”。从此，军校在圣西尔呆了122年。随着历史的变迁，圣西尔军校也同法兰西一样，身上带着各朝各代的印记，不断发展，日益成熟，日臻完善，为法国军队培育了一批又一批出类拔萃的指挥员。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学校遭德军轰炸，只好随溃败的法国军队迁到南方城市艾克斯·普罗旺斯。1942年，在攻占了法国的纳粹军队的淫威下，这所久负盛名的军校被迫解散。但与此同时，一所由夏尔·戴高乐将军创办的军官训练学校在伦敦成立，继续为自由法兰西培养军队指挥员。战后，几所战争中成立或保留下来的军校合并为诸兵种军事专科学校迁回本土。由于圣西尔军校的校舍在盟军为解放巴黎而实施的轰炸中被夷为平地，新校址便选在距巴黎300多公里的西部城市雷恩市郊外。1961年，根据招生对象不同，诸兵种军校一分为二，其中以军队士官和士兵为招生对象的部分成为“诸兵种军事学校”，以地方考生为对象的部分称“圣西尔军事专科学校”，从此，圣西尔的名称和传统又一次得到恢复。

幽雅的环境

听完介绍后，我们观看了一部有关圣西尔军事学校所在地科埃基当营地的录像片。科埃基当位于雷恩市西南45公里处。这里过去曾是法军预备役部队动员后集训的训练营地，自1945年圣西尔等几所军校迁到这里以后，对营地进行了大规模的改建和扩建，如今的军校群占地面积达500多公顷，各种学习、生活、娱乐设施齐全。学员、教员和家属在这里形成了一座5000多人的军校城。国家级24号公路横穿营区，交通十分便利。

在科埃基当营地除圣西尔军事学校以外，还有陆军诸兵种军事学校、行政技术军事学校和预备役训练营。军校群掩映在一片绿茵之中，自然环境非常幽雅，整个营区森林覆盖面积达120公顷，约占总面积的四分之一，人造草坪2公顷。营区以24号公路为界，一分为二，公路以北是家属生活区，南部为学校教学训练区。家属区内有各种建筑500余幢，除宿舍楼外，还有小学、中学、医院、超市、洗衣房、社会福利保障中心、图书馆、电影院、银行、运动场和教堂等。南部的教学区以学校机关办公大楼为中心，共有各种建筑物400多座。办公楼以东依次为军校博物馆、学员之家、并排而立的10座学员宿舍楼和食堂。大楼以西建有军官俱乐部、共同课教学大楼、军事课教学大楼，还有汽车队、勤务分队、技术部门和一个小教堂。办公大楼身后是举行阅兵式的操场，再往后，有两个标准的综合体育场、一个游泳馆和一座体操房。

看过录像片，我们又参观了几个学员宿舍。在这里，学员一般每2个人住一套房间，卧室内每人有一张床、一张写字台、一个书柜和一个放衣物的壁柜，套间内还有一个设备不错的卫生间。宿舍整齐划一，清洁卫生，安静舒适。

精干的领导机构

第一天下午，校长向我们系统介绍了军校群的组织领导体制。在科埃基当，目前共有2900人，其中现役军官160名，预备役军官20名，士官290名，文职人员330名，教员260名，学员2000人，士兵800人。干部和学员的比例为1：4，军官与学员的比例为1：13，文职人员和学员的比例为1：6，教员和学员的比例为1：8。

为精简机构，提高工作效率，军校群合并设立领导机构，设正、副校长各一名，全面领导三所军校和预备役学员训练营的行政管理和教学工作。校长为少将军衔，副校长为准将军衔。下设有参谋部、军事训练部、教学研究部和学员培训部，此外，还有一个配合和支援教学的勤务团。

参谋长为上校军衔。参谋部内设行政、人事、财务等部门。军事训练部由副校长兼任部长，下设军事训练和战术研究教研室、体育训练教研室、教学大纲处、手段计划处、研究考评处和军马科。

科学研究部由一名文职教授任部长，下设人文和社会科学、自然科学、语言学、经济学等专业教研室和总研究室，还有教学大纲、行政、图书馆等教学保障部门。

学员培训部部长为上校军衔，统一负责所有学员管理工作。根据学员的来源，分三个部分进行编队。其中圣西尔军校的学员按年级分成3个学员营，每个营又按其专业分为若干个队；诸兵种军事学校则按年级分成2个学员大队，大队内也按专业分成几个学员队；行政技术军事学校学制只有一年，每年招生50人左右，所以只编成1个学员队，队内分成几个班。

校长在介绍过程中特别强调，由于三所军校和预备役学员训练营合并设立领导机构，不仅解决了机构重叠、臃种，人浮于事的老大难问题，而且更便于协调组织好教学，提高办事效率，确保教学质量。

高标准的招生条件

第二天上午，校长重点向我们介绍圣西尔军事学校的人才培养标目和招生制度。

圣西尔军事学校是专门为法国陆军各兵种培养合格初级军官的学府，要求学员在德、智、体各方面全面发展。圣西尔的学员应具有为人师表的自豪感和为国家效劳的自觉意识，其广博的知识和健壮的体魄可以适应各种环境，有效地管理和指挥部队。同时，学员们扎实的基础知识和工作能力还应为今后担负国家赋予更高级别责任做好准备。总之，圣西尔军校培养出来的毕业生不仅具备优良的军人素质，而且还掌握渊博的知识，是有理想、有个性、有文化、开放、有服务意识、懂教育、善管理、有爱心、出类拔萃的国家栋梁。

圣西尔军事学校属于法国国家重点高等院校，招生条件非常严格，标准也相当高，招生对象是17-22岁的法国男女青年。理工科和文科考生在通过国家高中统一会考以后，必须再经过两年大学预科或圣西尔专科预备学校的学习。经济科的考生则必须已经在大学完成2年基础课程的学习。另外，学校每年招生名额的15%留给已经完成高等教育第二阶段课程并已考入国家高等工程院校的在校大学生。所有报考圣西尔军校的考生须经考试合格，择优录取。

根据法国的高教制度，高等教育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高中会考后，经过2年预科或普通高校学习大学共同基础课程，达到普通高等教育水平并获相应证明；第二阶段，经过考试进入大学学习2年专业课程，毕业时获学士学位；第三阶段经专业考试进入国家重点高等专科院校深造，做专业研究，逐级争取硕士和博士学位。因此，圣西尔的考生已达到国家普通高等教育水平，有的甚至已获得学士学位，学生的入学起点相当高。

新学员的入学考试十分严格，分笔试、口试和体育测试三部分，笔试时间为3个小时，主要内容是各科综合性基础知识和有关国防方面的常识；口试主要通过交谈了解考生的人品和表达能力；体育则按军队标准对考生的体能进行全面检查。近几年，每年报考圣西尔军校的学生近千人，而学校仅录取新生180名左右，录取率为18%，竞争相当激烈。考生的平均年龄为21岁，其中三分之一不到20岁。来自圣西尔专科预备学校和地方大学预科的考生各占一半。约三分之一的考生来自军人家庭。

圣西尔军校不仅为法国陆军培养基层军官，而且还招收一定数量的外国留学生。过去，该校的外籍学生主要来自北约国家和非洲国家，近几年来，随着形势的发展变化，学校还招收中、东欧国家和俄罗斯等独联体国家的军事留学生。

严格的教育训练

第二天下午，副校长兼军事训练部长和教学研究部长分别向我们介绍了学校教学和训练的组织实施情况。1983年，法军对圣西尔军校进行教学改革，学制由过去的2年改为现在的3年，重点加强军事训练。

第一年，以军事训练为主，主要培养学员的军人养成，并使其初步具备军事指挥员的基本常识和体能。训练共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1个月的单兵基础训练，即新兵训练；第二阶段4个月，与其他军校地方新学员一道，在科埃基当营地进行分队训练和战术训练，即培养排长的训练；第三阶段5个月，到部队担任见习排长，学会指挥、训练新兵。第一学年结束时，经考试合格者被授予准尉军衔，极个别不适应的学员或因个人原因提出退学的学员将被淘汰，并发给国家普通高等教育第一阶段合格证明。

第二年，课程包括文化教育和军事训练两部分。文化课占30周，学员按入学考试的志愿分别学习文、理、经济各科的专业课程，同时要求每个学员必修1至2门外语。军事训练10周，前4周到国家突击队训练中心集训，然后学习陆军各兵种的连、排战术和指挥，学会跳伞。参加与外国军校共同举行的联合军事演习，并组织到国外进行一次考察访问。第二年的合格者被授予少尉军衔。

第三年，主要是完善和深化各科知识，使其获得升入第三阶段高等教育的文凭。教学的重点是培养学员的主动性、责任感和作为军事指挥官的领导意识与能力。文化课共30周，仍按专业分别组织实施，国际关系专业则强化外语教学。学校邀请军内外专家、学者到学校就当前共同关心的重大问题举办讲座，组织学员到国家企业或部队机关见习。军事训练共6周，重点是培养学员动手和动脑能力，组织他们到陆军各兵种部队实习锻炼，到海、空军、宪兵等部队和机关见习，学习诸军、兵种协同作战理论，到法属圭亚那进行为期15天的热带丛林训练，还要准备参加国庆节阅兵式。根据法国传统，每年7月14日国庆，都要在巴黎凯旋门——香榭丽舍大街举行盛大阅兵式和分列式。届时，共和国总统在共和国卫队骑兵的护卫下，检阅三军部队之后，登上观礼台观看分列式。走在受阅部队最前面的永远是圣西尔军校的方队，只有当年的毕业班学员才能获此殊荣。

经过三年严格的训练，毕业时，不仅要看学员各科结业成绩，学校还邀请军队和地方的专家组成毕业考试委员会，对学员进行口试和答辩。根据圣西尔军校的传统，学校每年都要举行隆重的毕业典礼，向毕业生颁发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同时授予中尉军衔。学校张榜公布毕业考试成绩和陆军各兵种的需求名额，由毕业学员根据自己的成绩自选一个兵种或专业。学习成绩最好的学员优先挑选，依次进行。学员在圣西尔军校毕业后，还要到陆军相应的兵种专业实习学校再学习1年，然后分配到部队任职。

在听取介绍和实地参观的过程中，我们感到圣西尔军校的教学组织确有不少独到之处。

首先，学校始终把培养合格的军事指挥员当作学校的中心工作来抓，突出对人才的培养。举个小例子来说，学员队各班的班长并不是一个人长期担任，而是由每个学员轮流担任一周，目的就是让所有人都能得到实际锻炼的机会，为日后的工作积累经验，提高组织管理和处理各种问题的能力。

其次，学校的生活既紧张又活泼。学员每天早上6点起床，进行1小时的体育锻炼，早餐后开始正课学习，每天6节课，晚上的时间全部留给学员自行安排，到22点熄灯休息。已婚的学员平时住在集体宿舍，周末可与家人团聚。

第三，学员的使命感很强。学员一踏入军校校门便都十分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尽力争取成为合格的军官。为提高学员的上进心和竞争意识，每次考试后都要张榜公布考试成绩，并且排出名次，不及格者以红色加以区别。据了解，由于学员们大多奋发好学，成绩普遍较好，学员的淘汰率只有2%-3%。

先进齐全的现代化教学设备

在参观过程中，学校参谋长介绍说，要办好一所学校，除了明确的办学宗旨、强有力的领导班子、雄厚的师资力量外，教学设备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圣西尔军校的教学设备在法军院校中可数第一流。

学校的设备按其用途可分为军事训练、文化教育、体育锻炼和生活娱乐四大类。

军事训练设备包括各种兵器专修室，分队战术训练沙盘室和模拟器专修室等。兵器专修室又分为轻武器、反坦克兵器、通讯器材、三防装备、坦克、装甲车、炮兵、工程兵等各类兵器。我们主要参观了轻武器和反坦克兵器两个专修室。在轻武器室内，展出的有从古至今，从国内到国外的各种各样的手枪、步枪、冲锋枪、机关枪、手榴弹、地雷等，甚至还看到了几种中国生产的自动步枪和手枪。在反坦克兵器室，有各种反坦克导弹、反坦克地雷、反坦克炮和反坦克火箭筒，不仅有法军装备的“米兰”型、“霍特”型反坦克导弹，而且还有外军的多种反坦克武器，其中包括中国的40火箭筒。在展出实物的旁边，一般都有一份剖面图，并附有介绍武器战术、技术诸元，作战使用，战斗效应等内容的文字，一目了然，便于记忆。

文化教育设施主要有各种实验室，计算机房，电教馆，外语教学室等。实验室几乎包括了所有学科，不仅介绍有关的基本原理，而且还讲解其在军事上应用以及发展趋势。为了让学员从一开始接触到先进的科学技术，实验室的装备现代化程度都相当高。学校的计算机室除白天供教学使用外，晚上也对学员和教员开放。在外语教学室，不仅有全套的视听设备，而且还装有可收看世界各国电视节目的卫星天线，为学员学习创造了良好的语言环境。除此以外，学校还有一个藏书10余万册的图书馆，这里军事图书占了很大比例，就连《孙子兵法》和《毛泽东军事文选》也有好几套。

雄厚的师资力量

第三天上午的参观活动主要由学校教学研究部长介绍学校的师资情况。圣西尔军校现有各类教员260多名，他们有五类人员组成。

第一类是圣西尔军校在编的军、文职教员，共85人，其中军官教员55名，大部分为校级军官；文职教员30名，大多为教授、副教授。这些在编的教员是学校的教学骨干力量，承担各科教学任务。

第二类是其他军校的军职教员，约20名，他们主要来自设在巴黎的各类高等军事学校，大部分为校级军官，主要从事军事战略，防务思想，国际军事关系以及战役战术等课程的教学工作。邀请其他军校的教员兼职授课在法国军校中相当普遍，这样既可以节省编制，不必为课时不多的专业单独设编，同时又可以保证教学质量，因为这些教员常年教授某个专业，情况掌握得比较新，对讲解的内容也很熟，具有较高的研究水平。

第三类是国家高教部派往军校的教员，约25名。根据法国高等教育制度规定，凡属国家重点高校，无论是地方院校还是军队院校，高教部都必须派遣一定比例的教员，以保证教学的质量和教学内容符合国家规定的要求。高教部派出的教员均为讲师以上职称。

第四类是从地方聘请的合同教员，约50名。他们大部分是某一方面的专家学者或高级研究人员，全都具有研究员、副教授或教授以上的职称，主要承担一些文化课、国际关系课的教学任务。为保证教学的质量和连续性，这些教员要同学校签订合同，合同期一般为3-5年，而且合同必须在任教一年之前签订。

最后一类是服兵役的大学毕业生，约80名。由于大学毕业生具有较高的文化科学水平，所以，圣西尔招收部分服兵役的国家重点院校毕业生担任学校教授、副教授和专家学者的助手，个别还可以独立承担部分教学任务。

独特的传统

圣西尔军事学校创办至今已有两个世纪的历史，经历了由王朝到帝国又到共和国的风风雨雨，形成了自己特有的风格，时代变了，但许多惟圣西尔军校独有的传统却被完整地保存了下来，始终未变。笔者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了解到不少有关这方面的花絮。

校训圣西尔军校的校训训词是“为打胜仗而受训”。这是1805年1月30日波拿巴·拿破仑亲自为学校题写的。时刻提醒学员们不要忘记自己肩负的使命与责任。

校旗军旗是军队的灵魂。圣西尔军校的第一面校旗是波拿巴·拿破仑亲授的。校旗以法兰西红、白、蓝三色旗为底，一面绣着“荣誉与祖国”，另一面绣着圣西尔军校的校训训词“为打胜仗而受训”。

校歌圣西尔军校的校歌音译为“加莱特”，法文原意是一种饼式点心，引申为一种盘形线圈，后来专指圣西尔军校学员大礼服上的肩章。相传，19世纪初，只有最优秀的圣西尔学员才有资格在军服上佩带这种猩红色带流苏穗的肩章，用以表彰他们出色表现与勇敢。1843年，路易·菲利普国王为博得人心，决定所有学员都必须佩带这种“加莱特”。不料此举严重刺伤了优等生们的自尊心。于是，他们含着热泪谱写了一首忆往日殊荣的歌，并在当年的毕业庆典上唱了出来：“高贵的加莱特，你的名字永垂青史……”从此，这首歌便成了圣西尔军校的校歌。

校服圣西尔军校的校服与众不同，最早定型于1852年。头上一顶配有红白羽饰的圆筒帽；上身为深蓝色立领制服，肩章为猩红色毛线编织物，带流苏穗，6枚闪光的铜扣，配一条皮腰带；下身是红色带天蓝色条饰的裤子。帽子上的羽毛饰物颇有一番来历：1855年8月24日，拿破仑三世在巴黎迎接英国女王维多利亚，为了表示崇高的敬意，他让参加受阅的圣西尔军校仪仗队在圆筒军帽上插上代表英国王室的红白两色羽毛。法国人把这种羽饰又叫做“鹤鸵羽饰”，因为，相传就在维多利亚女王到达巴黎之前不久，人们在巴黎植物园里发现了这种长着红白色羽毛，学名叫鹤鸵的鸟。现在，学员平时着陆军军官常服，只有在重大节日或举行学校庆典时才着校服。

校庆圣西尔军校例行的校庆活动主要有以下几种：

命名、传帽与授佩刀。这个仪式在学员结束第一年学习，升入第二学年，正式成为圣西尔人时举行。从1803年开始，圣西尔军校以法国历史上的某个著名人物或法军的某次重大战役的名字授予一届学员，以纪念先辈，缅怀他们的英雄事迹。名字一般由当届学员讨论选定。而传帽则表示传统的延续，由老学员传给新学员。授佩刀是从古代授予骑士佩剑的传统演变而来。

第二学年开学后的一个明月当空的夜晚，全体学员在操场集合。首先，由校长宣布为本届学员选定的名字，讲解其意义。然后，校长发出口令：“男子汉们，跪下！”新学员听到命令后，右腿单膝跪地，左手轻扶刀鞘，右手自然下垂，先由老学员传授带“鹤鸵羽饰”的圆筒帽，然后是授佩刀仪式，由新学员自选的“教父”面对新学员站好，将佩刀轻压在其左肩之上，新学员接过佩刀。这时，校长发出“军官们，起立！”的口令，学员们起立，行持刀礼。

凯旋式。每年7月，学员毕业时都要在学校广场举行隆重的庆祝活动——“凯旋式”。这天，学校还要邀请学员的家长、亲友前来观看。过去，为庆祝学员毕业，圣西尔军校每年要进行一次射击表演，以一只大酒桶为靶，大家把命中酒桶的射手举起来，表示祝贺。1834年7月27日，在毕业班打靶时，奥尔良大公和学员们一起操练，结果一枪便将木桶打开了花。兴奋的大公喊道：“来吧，上校们！庆祝凯旋！”于是，所有人一齐欢呼起来。如今，圣西尔军校仍每年举行“凯旋式”。当发过毕业证书，校长宣布学员毕业以后，毕业班的学员们欢笑着拥抱在一起，有的学员将帽子高高地抛向天空。

重现奥斯特里茨战役。1905年12月2日，为纪念拿破仑在奥斯特里茨战役中大获全胜，圣西尔军校的学员们穿上先辈的服装，拿起老式火枪，按当年的布阵、列队演练，再现往日的战斗情景。敌人自然由一年级新生扮演。从此形成传统，每年的12月2日，都要举行这种纪念活动。圣西尔军校的学员还以奥斯特里茨法文名中的10个字母分别代表从10月到7月的每个月(因8、9月为假期)，12月的代表字母为S，因此，这个纪念活动又叫“2·S”活动。

每年的“2·S”活动期间，学员们都要绞尽脑汁，想些稀奇古怪的点子来显示他们的聪明才智和幽默。在学校博物馆有一幅照片记录着前几年一次“2·S”活动时的场景：一排身穿古代军服，端着火枪的拿破仑军队的士兵，在草丛中向敌人发起进攻，队伍后边一名督战的军官，右手提着指挥刀，左手却拿着法军目前装备的最先进的“里达”野战通信网的步话机，表情严肃地向拿破仑报告战况。

（作者曾任中国驻法国大使馆武官，现为中国国际问题研究基金会研究员，中国人民外交学会第九届理事会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