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特朗普赢得美国大选,有人认为其可能以对美有利的方式结束俄乌冲突,但这需具体分析。尽管,特朗普与拜登的政治哲学不同,但两党在具体操作上,并无根本差异。特朗普上台后,可能会将俄乌冲突的解决转交给欧洲,美国更加专注处理国内事务。鉴于美欧对俄乌冲突的影响力难以持久,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在俄乌冲突中的“战略自主”有望提升。今后,俄乌之间可能出现停火而不承认实控线的局面,或者乌方不断对俄控乌领土采取突袭,俄乌之间出现克什米尔模式。 |
日前,特朗普已经获得美国大选的胜利,有人根据特朗普之前的言论,认为俄罗斯有望以对己有利的方式结束俄乌冲突。对这一观点,还是要做具体分析的。 一、特朗普的政治哲学 特朗普的信仰,或者说政治哲学,在美国保守派与进步派的分野中属于保守派。保守派的基本特征是对基督教的信仰。而美国主流的教派是清教及其后的福音派,这两派基本教义都来自于加尔文对基督教的改革,强调信众可以直接与上帝进行沟通,以及先选原则。也就是说,信众对上帝的信仰,可以不通过天主教会这样的宗教组织,而信众是否为上帝的选民,是被上帝事先选定的,而不是根据后天的修行。进步派则认为宗教已经过时,应根据时代的发展,与时俱进地改变社会观念和政治原则。 从对外关系上来看,特朗普代表的保守派,基本对应的是孤立主义,即华盛顿告别演说中体现的思想,也体现了保守主义的宗教信条,做好自己,不干涉别人的事务。拜登、哈里斯代表的进步派,基本对应的是国际主义,即世界离不开美国,美国应该承担起领导世界的责任。 以上的区分,基本上是从两派的哲学信念角度来说的,在具体操作层面,两党的对外政策有时候又没有那么泾渭分明。比如,拜登政府对待俄乌冲突的态度,虽然强调不能抛弃乌克兰这样的向往“自由”的盟友,但实际上,在俄乌冲突中,代价主要由欧洲来承受。美国采取的恰恰还是基辛格的外交信条,利用“在岸”盟友的力量,进行离岸平衡。 二、特朗普的对俄政策 从拜登政府的对外政策已经可以看出,美国可用于对外关系的资源正在急遽萎缩。美国无论是哪个党当政,可能都会进行战略收缩或者降低对外承诺,以适应美国有限的外交资源。只不过民主党还要继续在表面上、口头上强调美国的领导地位和领导责任,但在实际运作上,可能采取的就是价值观噱头,真正的资源投入是十分有限的。如拜登推出的印太经济框架,并没有向盟友和伙伴开放市场,这也就是印太经济框架(IPEF)不如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更具吸引力的主要原因。 而特朗普的政治风格可能较之拜登、哈里斯,更具“诚实”色彩,因此,特朗普上台之后,可能会将俄乌冲突的未来在更大程度上转交给欧洲去应对,美国可能会在表面上与实质上进一步与这场冲突“撇清”关系,从而更加专注于处理国内事务。 当然,既然拜登政府的对俄政策,已经是美国进行战略引领与整合,欧洲承担相应代价,特朗普可能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延续这一政策。总之,无论是“撇清”关系,还是延续既有政策,其实质并没有根本差异,可能只是在叙事方式上略有区别而已。 三、泽连斯基的“战略自主” 基于美国的对俄政策,以及美欧的对外能力限制与欧洲的内部混乱,加之巴以冲突的“适时”搅局,美国与欧洲对俄乌冲突的影响力,显然难以保持上升甚至持久。其后果必然是俄乌两当事国对俄乌冲突的走向与结局的影响力上升,特别是乌克兰领导人泽连斯基,也就是说,在俄乌冲突问题上,泽连斯基的“战略自主”有望进一步提升。 但泽连斯基面临的问题是,不愿意背负丢失领土的骂名,因此,俄乌冲突显然又难以以乌克兰正式割让领土的方式,以签订俄乌和平条约的方式实现,因此,停火而不承认实控线,可能是大概率的结果。 泽连斯基为了彰显自己的抵抗总统身份,可能会组织或默许对俄罗斯控制的乌领土采取突袭行动,而突袭这样的低成本行动,西方也会明里暗里给予支持,或至少是默许。因此,俄乌之间出现克什米尔模式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作者为山东大学国际问题研究院副研究员,文章转自“山大国际观察”公众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