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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海岸—内涵丰富的历史印记
高秋福
发表时间:2013-01-10 17:36 来源:国际网
非洲为大西洋、印度洋和地中海所包围,海岸线比较长,但显得平直,缺少凸入海洋的半岛和深入陆地的海湾。弥补这种地理缺憾的是,海岸上风光旖旎,资源丰富,且遗留有诸多令人感叹的历史印记。这些印记或以物标示,或以人名之,世所罕见,形成一种独特的人文特色。

荣耀与屈辱交织的北非海岸

这种人文特色最早出现在非洲北部海岸。这段海岸隔着世界上最大的陆间之海地中海,并与欧洲南部和亚洲西部相望。海岸的东部是尼罗河三角洲,古埃及人早在公元前四五千年之前就在这里创造了以农业、历法、天文和石质建筑为代表的辉煌文明。公元前4世纪,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大帝占领埃及,在其北部海岸上修建亚历山大城。这座城市后来成为希腊人建立的托勒密王朝的政治中心,也成为希腊文化的东方中心,推动了后来300多年北非和西亚“希腊化”的整个进程。因此,有人将亚历山大城附近的海岸称为“希腊化海岸”。

北非海岸的西部包括现今利比亚、突尼斯、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在内的广大地区,原本是柏柏尔人的繁衍生息之地,后来被阿拉伯人称为“马格里布”,意即“遥远的西部地带”。大约在公元前12世纪,善于航海和经商的腓尼基人从地中海东岸的西亚来到这里,占据狭长的沿海平原,先是建立殖民地和商站,后来逐渐脱离母国而建立独立的迦太基城邦国家。这个城邦国不断开拓疆土,发展成迦太基帝国。这个帝国存续上千年,其历史遗迹在现今的突尼斯到处可见。因此,以突尼斯为中心的沿海地带被称为“迦太基海岸”。

公元前3世纪,地中海北岸的罗马人开始渡海南下。公元前146年,他们战胜迦太基帝国,在北非海岸建立直接统治。罗马统治下的北非地区,史称“罗马非洲”。这里大力发展庄园制农业,役使柏柏尔奴隶耕作,每年向罗马帝国提供8个月的粮食之需。因此,“罗马非洲”又被称为“罗马的谷仓”。现今利比亚、突尼斯和阿尔及利亚沿海地带,罗马时期修建的城墙、水道、剧场和教堂的遗迹仍到处可见,被称为“罗马古文明的余辉残照”。

北非沿海地带多磨难,还曾遭受波斯、汪达尔、拜占廷、奥斯曼帝国、英国、法国和意大利的入侵和占领。当然,影响最久远的则是七八世纪之交的阿拉伯人的占领。来自西亚的阿拉伯人经过30多年的征战,于8世纪初战胜拜占廷帝国在北非的势力,挫败柏柏尔人的抵抗,成为地中海南岸的新主人。他们使整个北非地区阿拉伯化和伊斯兰化,并进而把伊斯兰教向非洲腹地传播。因此,我认识的一位阿拉伯历史学家将北非沿海地带称为伊斯兰教从西亚向非洲内陆扩展的“神圣海岸”。

记录殖民者贪欲的西非海岸

如果说北非海岸的历史印记既有荣耀也有屈辱,那么,濒临大西洋的西非海岸,留下的则大多是欧洲殖民者侵略和扩张的记录。15世纪,西欧新兴的资产阶级为寻求财宝,急于打开通往东方的航道。航海事业比较发达的葡萄牙率先派遣船舰沿着非洲西海岸南下,尝试绕过非洲大陆南端驶向东方。1460年,葡萄牙人到达现今的塞拉利昂附近海域,发现海岸上地势低平,雨水充沛,到处是沼泽,就称之为“沼泽海岸”。次年,他们来到现今的利比里亚海岸,发现这里林木茂密,被当地人称作“梅勒克塔”的胡椒树甚多。葡萄牙人喜欢食用胡椒,大多从遥远的印度进口,几乎与黄金同价。而这里的胡椒却便宜得惊人。他们喜出望外,边抢购边劫掠。从此,这里被称为“胡椒海岸”。胡椒在欧洲许多国家又称“天堂谷子”,这段海岸因此又叫“谷物海岸”。

葡萄牙人继续南下,通过利比里亚的帕尔马斯角,进入非洲最大的海湾几内亚湾。几内亚湾地近赤道,气候湿热,海岸上草木繁茂,各种野生动物出没。在从帕尔马斯角到三尖角长约600公里的海岸线上,到处是优游行走的大象,到处是光洁白皙的象牙。1475年,他们遂将这里命名为“象牙海岸”。不久,荷兰人和法国人闻讯赶来,这里迅即变成世界上第一个象牙掳掠场。1893年,这里沦为法国的殖民地,“象牙海岸”这一称谓沿袭下来。1960年,象牙海岸宣布独立,原来的名称保持下来。1986年,象牙海岸政府决定,其法文国名不变,但其他文字不再意译为“象牙海岸”,而是音译为“科特迪瓦”。

葡萄牙人沿着几内亚湾海岸继续向前。1471年,他们来到现今的加纳。在从三尖角到圣保罗角长约100公里的海岸上,他们看到到处是黄澄澄的金沙。原来,这里从海岸到内地有许多金矿,是南非金矿发现前世界上最大的黄金蕴藏地。于是,他们就将这里称为“黄金海岸”。为掠夺这些成本低廉的黄金,他们在海岸上建立许多要塞,勘探开发金矿,垄断金沙贸易。不久,荷兰、英国、法国、瑞典等国商人大量涌来。1642年,荷兰人将葡萄牙人赶走,夺得金矿开采权。到19世纪,经过多次战争,英国人又把荷兰人赶走,使这条黄金海岸沦为英国的殖民地。直到1957 年赢得独立,“黄金海岸”这一带有浓重殖民主义色彩的名字才改为“加纳”。

欧洲殖民者对西非海岸的这些指称,虽然饱含着他们无餍的贪欲,但也反映出有关国家得天独厚的丰饶资源。因此,非洲人对这些称谓并非完全拒不接受。但是,再往前走的一段海岸,欧洲殖民者所称的“奴隶海岸”,非洲人却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的。

血泪拌尸骨堆起的“奴隶海岸”

所谓“奴隶海岸”,一般是指从沃尔特河河口到尼日尔河河口之间的大西洋海岸。这段全长大约1000公里的海岸,位于现今的加纳、多哥、贝宁和尼日利亚,是从17世纪后半叶起西欧一些国家捕获与贩卖黑人奴隶最猖獗的地带。当然,贩卖奴隶的活动并非仅限于这段海岸。实际上,北起塞内加尔,经过几内亚湾,南到纳米比亚,长达上万公里的几乎整个非洲西海岸,都曾发生过猎杀和贩卖黑人奴隶的现象。因此,真正的“奴隶海岸”,应该是整个非洲西海岸及其附近岛屿,涵盖现今的20多个非洲国家。

西欧国家攫取与贩卖非洲黑人为奴的活动早在15世纪中期就开始。葡萄牙人把成百上千的黑人运回国内,男的当兵或从事繁重体力劳动,女的则为奴为娼。随着1492年美洲的发现以及矿场和种植园的开发,跨越大西洋的贩奴活动出现,规模迅速扩大。西班牙和葡萄牙政府颁发贩奴执照,使贩卖黑人奴隶成为一种“合法”行业。此后,英国、法国、荷兰、丹麦、瑞典等国也纷纷仿效。从几内亚湾开始,非洲西海岸及近海岛屿很快建立起100多个捕获、关押和贩卖奴隶的碉堡。

开始,欧洲人以奴隶堡为据点,亲自动手捕获非洲人。不久,他们发觉这样做风险太大,就变换方法。他们先是通过当地的贩子或头人来捕获奴隶,自己用定价高昂的布匹、白酒、金属制品、玻璃制品等来换取。后来,他们觉得这样的“生意规模太小”,难以适应迅猛增长的市场需要,就把枪支、火药、利刃“馈赠”给愿意“合作”的酋长或国王,让他们从其他部落或王国去大量抢掠。欧洲人只需坐在海岸边的碉堡里,或躺在停泊于近海的船舰上,“自己想得到的鲜活商品就唾手可得”。

欧洲人把到手的黑人奴隶像普通货物一样塞进船舱,直接运往美洲。在跨越大洋的漫漫长途中,很多奴隶因饥饿或染病死亡。也有不少因染病或体衰丧失劳动能力被抛到大洋之中。抵达美洲之后,幸存下来的奴隶被以高价出售。欧洲的奴隶贩子们随即购进当地廉价的农矿产品运回欧洲,而待用这些原料制成各种工业品之后,在从欧洲运到非洲换取奴隶。这样,大批欧洲船只通过大西洋在欧、非、美三大洲之间来往穿梭,形成历史上所说的“大西洋三角贸易”,赚取高达百分之三百或更高的利润。非洲奴隶的血汗促使伦敦、巴塞罗那等一大批欧洲城市迅猛兴起,催生西欧和北美的迅速繁荣。

欧洲人贩卖非洲奴隶的活动前后进行400多年。据黑人历史学家杜波依斯估计,每从非洲贩运到美洲一个奴隶,捕获或押运途中至少有五个死亡。因此,贩奴活动使非洲至少损失7500万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78年发表的一项报告给出的数字更高,估计为2.1亿人。其中,三分之二以上是15至35岁身强力壮的男性。人口的大量减少,使非洲的社会生产力遭到严重破坏。因此,杜波依斯认为,奴隶贸易给非洲“带来的经济、社会和政治灾难,在人类历史上大概是罕见其匹的”。目前,非洲仍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大陆,奴隶贸易和殖民主义统治则是造成这种局面的主要原因。

我曾走访过十多个涉及奴隶贸易的非洲国家。我发现,这种罪恶的交易虽早已停止,但历史的遗迹仍比比皆是。捕捉奴隶的碉堡,关押奴隶的监牢,拍卖奴隶的市场,在西非海岸上至少还保存有二十多座。大量与贩奴有关的实物以及文字和图片资料,有的保存在博物馆和图书馆,有的则收藏在民间,代代相传。这一切证明,奴隶贸易是非洲、也是整个人类历史上最黑暗、最悲惨的一页,人们是永远不会忘记的。而今,以几内亚湾为代表的西非海岸及附近海上发现储量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并着手大规模开采。昔日浸透非洲人民血泪的“奴隶海岸”,正在翻开历史新的一页,成为强国富民的“石油海岸”。

欧洲列强同阿拉伯人争夺的东非海岸

非洲的形状像个不大规范的陀螺,北端大,南端小。尖尖的南端,海岸线很短。但是,那里是大西洋和印度洋的交汇之地,苏伊士运河开凿之前是欧洲前往亚洲的必经之地,战略地位重要。15世纪末,葡萄牙的船队到达现今南非的西南端,发现一个地势极为险峻的岬角。岬角附近岩礁密布,风大浪高,水流湍急,风暴不时来袭。他们遂将这里称为“风暴角”。后来,葡萄牙船队中有的船只在这里被海水吞没,有的幸运地绕渡过去,直达东方的印度,并从那里带回大量财宝。这时,他们才意识到,这个“前所未见的最危险的岬角”,原来也是一个“充满美好希望的岬角”。于是,“风暴角”遂被称为“好望角”。这一岬角的发现确实给许多欧洲国家带来希望。荷兰、英国、法国等纷纷把扩张的目光转向印度、印度尼西亚、印度支那、菲律宾和中国。就这样,这一岬角的发现一时也给亚洲国家带来无穷的灾难和苦痛。

葡萄牙人在绕过好望角向印度进发的时候,发现了长度次于西非海岸的东非海岸。东非濒临印度洋,与亚洲西部和南部隔海相望。早在公元前7世纪,阿拉伯人就从西亚地区出发,凭借印度洋的季风,驾着三桅船来东非地区经商。他们起初运来战斧、矛枪、布匹、玻璃制品换取象牙、犀角、龟甲、树胶、香料。后来,有的阿拉伯人也开始用他们带来的制成品换取黑人奴隶。那时的奴隶主要来自战争中的俘虏和因天灾人祸而流离失所之人。到16世纪,随着葡萄牙人的到来和西非奴隶贸易的兴隆,阿拉伯人在东非贩卖黑人奴隶的活动才达到一定规模。他们同当地的一些酋长勾结在一起,深入非洲内地捕获年轻力壮的黑人男子,将他们押送到现今坦桑尼亚沿海城市巴加莫约,再转运到桑给巴尔岛出售。同西非不同的是,东非的奴隶不是运往美洲,而是运到距离较近的阿拉伯半岛和印度,出售给当地人做奴仆和劳工,有的女奴甚至成为阿拉伯人的妻妾。这就是为什么阿拉伯半岛沿海居民中迄今黑人血统仍很明显的历史缘由。同西非相比,东非贩卖黑奴的活动规模较小,延续的时间较短,大约不到100年。总共有多少奴隶从这里售出,没有确切的统计数字,最多的1839年是四五万人。但是,人们还是将奴隶的重要集散地称为“巴加莫约”,意为“伤心之地”,把以巴加莫约和桑给巴尔岛为中心的东非海岸也称为“奴隶海岸”。

到东非经商的阿拉伯人,起初有少数定居下来。成批的定居起始于公元7世纪。那时,阿拉伯半岛地区陷于内部纷争,大批失势的阿拉伯人沿着早就开辟的商路移民到东非,在桑给巴尔、基尔瓦、奔巴等岛屿和大陆沿海地带建立居民点。这些居民点后来发展成三四十个大小不等的城邦国家。他们修建阿拉伯式房舍,传播伊斯兰教。他们压迫剥削当地的班图人,曾引起班图人的激烈反抗。但是,时间一久,他们逐渐同班图人通婚,不但产生大量混血儿,还产生以班图语的语法和基本词汇为基础,吸收大量阿拉伯语词汇而形成的一种新语言。新语言称为斯瓦希里语,混血儿称为斯瓦希里人。这些人聚居的现今肯尼亚和坦桑尼亚的海岸则被称为“斯瓦希里海岸”。“斯瓦希里海岸”这一称谓,既隐含有外来的强势民族对本地的弱小民族的征服,更含有外来民族与本地名族的相互交融,成为不同民族大融合、不同文化大交汇的一个标识。

葡萄牙人来到东非后,先是在桑给巴尔、肯尼亚的蒙巴萨等地登陆。他们曾遭到阿拉伯人和班图人的激烈抵抗。但是,葡萄牙人凭借坚船利炮还是占领了桑给巴尔和蒙巴萨,并把这些地方作为前往东方的歇脚点和补给站。到19世纪,英国人也来到东非,夺取蒙巴萨,将其作为侵占东非内陆的“攻击点”;占领巴加莫约,将其作为到东南非内陆探险的“出发点”。英国探险家约翰·斯皮克、戴维·利文斯顿、亨利·斯坦利等都是经巴加莫约前往非洲内地的。因此,有人将东非海岸称为葡萄牙殖民者前往东方的“补给站”,英国殖民者侵占非洲内陆的“桥头堡”。

作为中非友好见证的“瓷器海岸”

中国同非洲的交往很早,大约始于汉代。但是,直到宋元时代,中国主要通过波斯、印度、阿拉伯同非洲进行间接交往。到明代,中国的航海事业空前发达,中国才开始同非洲进行大规模直接交往,主要是遣使出海从事“使舶”贸易。郑和下西洋则是这种“使舶”贸易发展的顶峰。从1405到1433年的二十九年中,郑和奉命七次下西洋,其中第五次和第六次出航期间曾率船队分别访问磨邻达(今肯尼亚的马林迪)和木骨都束、卜剌哇(今索马里的摩加迪沙和布拉瓦)。继这种“使舶”贸易而起的,是商舶贸易的迅速发展,使明代成为中国同东非直接与间接贸易最频繁的时期。中非贸易的发展也促进了人员的交流。中国几次派遣使者访问东非,东非的一些城邦国家也先后派遣使者访问中国。明末和清初严格实行“海禁”政策,中国与海外的商舶贸易受阻。这时,葡萄牙、荷兰、英国等欧洲列强纷纷东来,中国商品大多经由这些国家的中介商转运到东非。

中国进入东非的商品主要是瓷器、丝绸和茶叶。开始,这些商品是当地上层社会的日用消费品。10世纪之后,随着阿拉伯移民的激增和一系列商业性城邦的建立,这些商品主要成为阿拉伯移民和上层斯瓦希里人的消费品。就瓷器来说,他们不但用作餐具和茶具,而且还用来装饰宫殿、民居、清真寺,甚至坟墓。中国瓷器遂成为东非人社会身份和文化生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现今在东非发现的中国古瓷器,北起厄立特里亚、埃塞俄比亚和吉布提,向南经过索马里、肯尼亚、坦桑尼亚,直到莫桑比克。其中,索马里是中国古瓷在东非最早的聚散地,从北部的哈丰角、柏培拉港直到位于南部的首都摩加迪沙和基斯马尤港,都有中国古瓷器出土。出土中国古瓷器最多的则是肯尼亚。从北部的帕塔、曼达、拉姆等小岛,到中部的塔纳河口至萨巴基河口之间的马林迪、盖迪等十几个沿海城镇,再到南部的港口城市蒙巴萨,形成三大中国古瓷遗存带。其中,马林迪和盖迪发现的中国古瓷最多,仅马林迪的两根15世纪的圆锥形柱墓上就镶嵌着上百件元明时期的青白瓷和青花瓷,而盖迪的一个古城遗址则出土有数以千计的中国古瓷。蒙巴萨是东非最繁荣的商贸中心,从海岸出土和沉船打捞的中国古瓷有几千件。肯尼亚博物馆馆长在向我们介绍情况时,将蒙巴萨及其附近地区被称为中国古瓷在东非海岸上的“最大储藏室”。

肯尼亚南边的坦桑尼亚沿海地区已有60多个地点发现中国古瓷。其中,海岸上发现中国古瓷最多的是北部的坦噶、中部的达累斯萨拉姆和南部的林迪。海岛上发现中国古瓷最多的是北部的奔巴,中部的桑给巴尔和南部的基尔瓦。英国考古学家摩蒂默·惠勒上世纪60年代在完成基尔瓦的考古发掘后曾慨叹:“我一生中从没有见过如此多的瓷片。过去两个星期我在沿海和基尔瓦岛所见,毫不夸张地说,中国瓷片可以整锹地铲起来。”

坦桑尼亚以南,莫桑比克的几个港口城市也都发现大量中国古瓷。与莫桑比克隔海相望的马达加斯加岛和毛里求斯岛,也发现不少中国古瓷。这样,从东北部的厄立特里亚到南部的莫桑比克的海岸,特别是从索马里南部经肯尼亚到坦桑尼亚的长达上千公里的沿海地带,简直就成为一个中国古瓷带。这里发现的中国古瓷器和瓷片数量之多,种类之繁,在世界五大洲中仅次于亚洲。东非像非洲其他地区一样,16世纪以前的历史缺乏可靠的文字记载,出现不少空白。而大批中国古瓷的发现,对研究东非历史,乃至研究中国海外交通和贸易史、非洲伊斯兰文明史,都提供了不少极有价值的材料。因此,一些历史学家说,东非海岸是“用中国的古瓷片堆成的”,东非的历史“书写在中国的古瓷片上”。东非海岸是中非合力共建的一个“瓷器海岸”。

非洲海岸是非洲的门户。欧洲人从这里突破,深入广袤的内地,瓜分非洲领土,建立殖民主义统治。阿拉伯人,还有后来的印度人,则从这里登陆,然后融入非洲社会。中国人来到这里,同非洲人公平交易,建立起相互信任与彼此友好的亲密关系。非洲海岸不同地段的不同称谓,正是非洲同世界不同国家和民族不同关系的历史见证。

(作者曾任新华社副社长、高级记者)

责任编辑:赵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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